的声音。
他忽然停下来。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脚边的河水，淅淅沥沥地流淌。因这回是迎着光的方向，所以格外地明亮。腐书网
但是，并没有人出来。
四周只有万年不变的沥沥水声。
地宫的入口，就在前方不远。夜明珠的光辉从敞开的大门里泻出来，像一把雪白的寒刀，切断了走道、黑水与河对面的墙壁。
陆百川露出个无奈的神情，这跟他粗鄙丑陋的面貌分外不符。
“小鱼儿，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走回去了。”
陆百川身后的空气中，仙灵宫掌门方沉鱼沉默着走出来。雪白的裙裾拖着地，脑后的马尾都好像比其他人更清贵婉约。
从陆百川的角度，是看不见方沉鱼背后的那道干涸结痂的血线的。
“别那么叫我。”方沉鱼难得语气里带了火气，“你不配。”
陆百川似乎吃定了方沉鱼的性子，笑一笑，并不与她争辩。
也不转身，道：“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我欠仙灵宫一场因果。”
方沉鱼忽然怒发冲冠，冷笑一声：“只是因果？”
陆百川道：“对我来说，只是一场因果。”
可是对仙灵宫来说，那是一场灾难。多少人的情感，甚至许多人的半生，短命鬼的一辈子。
方沉鱼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谁，是她最不愿在他面前露怯的，眼前这个人是首选。
不论出于她仙灵掌门的身份，还是那一声“小鱼儿”。
“那小丫头的问题，被你绕过去了。但你绕不过我，”方沉鱼道，“三魂七魄常年流连于世间，摆布天下十几万年，你的目的是什么？”
方沉鱼看不见的角度，陆百川浅笑了一下。
“飞升。”
方沉鱼不信：“你如果是真正的仙灵宫长老，说这话我信。可你是个活了十几万年的骗子，飞升？要飞升你这么多次轮回还在地面上趴着，有没有那么倒霉？”
“不是我自己飞升。”陆百川道。
方沉鱼这就更不信了：“你还能为了全人类飞升？”
陆百川轻轻摆头：“也不是，就是飞升本身。”
方沉鱼愣了片刻，总觉得这答案并不意外。
这才像是陆百川的答案。
这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仙灵宫陆长老。不自私，甚至很多时候不怎么顾着自己。也不无私，因为大多时候他也不怎么体贴旁人。
他心里惦念的，不是人。
方沉鱼眯起眼，望着地下河水跳脱的波光，忽然有点想不起自己执着追问有什么意思。看见陆百川出门的时候，她本没打算追出来，是脚自己追上的。
“你在仙灵，到底呆了多久？”
“比你想的，要久一点。”陆百川想了想说。
“我出生以前？”方沉鱼问。
陆百川叹了口气，知道方沉鱼是要在这个事情上较真儿了。
“我是奔着老白来的。”
方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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