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边吧！过了河就有车，四个人还能节省几块钱。”
包巳说：“算了！你看蔡老师已经冻得受不了啦！再等会儿吧！”
三轮车司机凑上来几遍了，说：“我们一样的价钱，为什么不坐呢？这位朋友衣服有些薄，穿我的大衣吧！”
包巳看了他的军用黄大衣，还算干净，就说：“好吧！蔡老师，你就将就些吧！等到了县城，车就多一些。活计！你开慢点！”
从街口到县城，每人五毛五分钱，包巳付钱。车子一蹦多高的走了。同车的还有两个青年男女，见老蔡
一身洋打扮，头发特长，很警惕，见丁香挨着女伴坐下，才放心。
从县城到明港火车站每人九毛钱。到火车站时已经十一点了。包巳先去窗口买火车票，到广州的硬座二十六块六，车站不卖卧铺，卧铺都是在车上协调。
包巳要了四张硬座，现在可没有什么实名制，直接掏钱购买。现在也没有春运，又不是年关客运高峰，车厢都很空闲，谁会花钱去买高档的卧铺。票是下午一点四十的，就喊大家去吃饭。
明港火车站很小，门前是一片脏乱的小吃铺，包巳向老蔡推荐一个挂着蝌蚪文的清真拉面馆，说：“不管是真的假的，就凭着这牛肉汤的味道，也不会太差。”
一对中年夫妻操持的饭馆，外面看着黑乎乎的。里面还很亮堂，四份大碗二细面，吃得很爽，虽然老汉没有戴白帽子，包巳从他的技术上看，断定他是个纯正的伊斯兰。
一碗饭也是五毛五，付罢账，回头看丁香，那碗饭她吃不完了。又舍不得浪费，低头不语。
包巳笑着说：“走吧！”拉她起来。她低声说：“以后给我买少点儿。”
上车后，包巳就问乘务员，有卧铺没？到广州。乘务员说：“有，需要凭硬座票补四十二块钱差价。”包巳说要四张，乘务员说，只有三张。
刘老师说：“我不坐，这里就很好！”
包巳说：“坐得时间久了，你腿会肿的！”
乘务员说：“等前站有下车的再补吧！跟我去办手续吧！”
三张卧铺被分到两个包厢，丁香又不好意思，又怕和包巳分开。老蔡直接去了那个单铺，丁香偷偷看看包巳，跟着去了。
火车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目的地，包巳趴在上铺，想继续写字，怎奈颠簸厉害，纸上戳了几个窟窿，写不成。
丁香戴着耳机，在听那个小索尼，很安静地仰躺在对面下铺上，包巳就看着她发呆。
车子到汉口时，外面已经暗下来，灯光闪过时，包巳才想起刘老师来，过去问乘务员，才给刘老师补到卧铺，又在另一处铺位，四个人分成了三处。
包巳喊丁香出去吃饭，丁香说：“我不饿！你们吃吧！”
包巳凑过来，低声说：“车上人很乱，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视线，走！”
丁香看了周围一眼，起身跟过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很紧张。包巳的话叫她害怕又后悔起来。
车上的饭菜相对来说，贵而难吃，四个人吃了二十多块，连包景洲那里五分之一质量也没有，分量少，包巳就吃得多。餐车出来后，老蔡在外面抽烟，刘老师对着窗户看黑黝黝的风景和一闪而过的灯光。丁香悄悄喊包巳，很难为情地说：“陪我去厕所！”
这有什么？包巳很自然地头前开路，很绅士地先进去看看环境，侦查一番，才让丁香进去。
丁香没有长途坐车的经验，见包巳自来熟，就坐在过道里问：“以前你坐过火车吗？咱们这么熟悉？你没有觉得挣钱那么难吗？花钱怎么这么快？”
包巳笑了一下，说：“这算什么，等回来时，我们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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