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九不知道钟彦廷哪来的心思下棋,但既然钟彦廷开了口,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有些心机,往往能从棋盘上窥探出来。
“儿臣遵旨。”
钟九坐在钟彦廷对面,姿态闲雅,他掌黑子,一方为帅,一方为将,而他指挥的,是黑子。
“朕让你,你先行。”钟彦廷道。
钟九也没有推辞,推右卒上前,稳步而行,小试一番。
钟彦廷点右炮,平移至中间的兵后。
钟九推右炮上移,至右二卒边。
钟彦廷推中间兵棋上前。
两人你来我往,皆是缓步而行,并无看出杀机,然而,在布局之中,却是步步藏着杀意。
半个时辰之后,棋盘之上,红子黑子交叉,星罗密布,蓄势待发。
“朕一直都小看你了。”钟彦廷望着棋盘,推子之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钟九眉目冷淡,钟彦廷并非一直小看他,只是一直无视他而已,倘若真的落在钟彦廷的眼中,还能是小看吗?
“父皇言重了。”钟九可有可无地谦让了一句。
钟彦廷提起炮棋,越过兵棋,打掉了钟九的黑卒,将了一军。
“沽州的事情,朕已经听老七说了。”
钟彦廷说得平淡,却在钟九心中掀起不小的风浪。
钟九落在棋子上边的指尖一僵,本以为昨日会是贵妃对钟彦廷和盘托出,哪知竟然是钟济潮。
如此看来,钟济潮就藏在紫烟宫了。
这一次,果然赌上性命,也要毁了所有人。
倘若是钟济潮说的话,那么,钟彦廷对沽州悬崖发生的事情,必定是确信无疑。
隐在暗处的所有人,全部都浮出了水面。
只是,知道真相的钟彦廷,会先对付谁呢?
站在钟彦廷的角度,谁的威胁最大,他必定先铲除谁,至于虾兵蟹将,虽然有威胁,但并不影响,往后可以一一收拾。
而这么多人中间,也是他最仰仗的,且对钟彦廷威胁最大的,就是范烨风。
范烨风是个谨慎之人,行事不会鲁莽,他倒是不担心。
“沽州的事情,你做的滴水不漏,若非老七还活着,你就可以瞒天过海,朕差点也被你骗了。”钟彦廷移车吃象。
钟九马走钟彦廷移车。
的确,若非钟济潮出现,养心殿那次,钟彦廷相信他并未出面。
“七哥为了将此事闹大,借以回到京都,不惜铲草除根,毁了整个沽州,儿臣也是逼不得已,儿臣的师父,儿臣的师弟师妹们,全在那里,儿臣又岂能坐视不管。”
“是吗?”钟彦廷冷笑一声,“既然名正言顺,那为何又要欺瞒朕?”
“儿臣并不想把此事闹大而已,而且七哥是死是活,儿臣也并不清楚,无论如何,既然七哥选择跳崖,想必也是觉得有愧众人,既如此,又何必让他承受骂名呢。”钟九话中的真与假,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倒是替老七考虑的周全。”钟彦廷带着讽刺的口吻,“你是真的考虑老七,还是顾虑贵妃对付你们,别以为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既然父皇认定后者,儿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虽然钟彦廷猜的都是正确的,钟九却不能承认。
“你既然能顺利掩埋一切,能够不走漏任何消息,欺瞒朕,欺骗世人,想必封了不少口,杀了不少人吧?”钟彦廷戳穿钟九的话,他这种手段,与钟济潮又有什么分别。
“的确,但凡参与残害百姓之人,谋害药王谷众人的人,儿臣一个也没有放过。”钟九承认道,也没有再隐瞒什么,淡薄的口吻,仿佛并不是在谈及血腥之事,还能够顾及棋盘上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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