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沉寂片刻,我又问了个问题:“自我醒来,便一直想问,你如何不唤我一声主子了呢?”
二丫闻言,秀眉微蹙:“属下是今上的暗卫,得了老天的眷顾,能叫夫人几天的主子,而如今再叫,已不配了。”
我仔细想想,一仆不侍二主,倒也算忠义。
吭吭——正在这叙话的光景,屋外传来叩门声。
二丫去看,回来告诉我,是宋贵人来见我。
我心里一紧,吩咐二丫:“去煮一壶银针来。”
时至今日,我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因为说起来,周国的锦阳长公主早已死在了金国的大都,她如今的身份只是褚钰后宫里的一个小小贵人。
她安静的坐在漆赭的案几后,眉目容色皆是淡漠,着了一身浅素的曲裾,衣襟处考究的绣着暗纹。
我对她说:“我该如何称呼你?”
“你叫我阿凌吧。”她眸光淡然的看向我,说:“世间的锦阳长公主已经死了。”
蓦然想起瑞贵妃是姓宋的,怪道唤一个宋凌呢,原是从了母亲的姓氏,就好像当年我流落奉远,取了林珺的名字一样。
我抿唇不语,这时二丫端了壶热茶来,淡然的将茶具摆在案几上,又给我们斟上茶水,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将这一切都记起来了。”我并未说话,又听她开口:“说实话,你若是这辈子都想不起来多好,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我说:“折磨与否,总归是我的回忆,刻骨铭心也好,痛彻心扉也罢,我总要记得的。”
阿凌以前待人虽然矜傲,但还算和善,而如今大相径庭,举手投足间已满是刻薄之意,就连斜斜眄过去的眼神里都暗透着深沉。
“说起来,金国和周国的纷争,是国家之间的,你我都无法去左右。”我看向阿凌,企图劝说她:“你一个小孩子,不该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褚钰虽然冷肃,但待你还算可以,只要你……”
“苏平珺。”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的喊我,语气里透着严肃和冷冽。
我不语,听她接下来的话。
“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她秀致的眉紧蹙,唇角微抿着,又道:“偏偏你可以为周国而仇恨褚钰,单是我不行吗?”
我试图开口:“你年纪还小……”
“我的父皇,我的亲兄,我的母亲,皆死在战争里。”她一句句的说着,像是控诉我:“若论及伤心,又有谁会比我更难过?”
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说,因为她的话,字字珠玑,我辩无可辩。
蓦地,她按住我的双肩,含着泪光的眼眸紧锁着我:“皇姐,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不准死,在这个世界上,我已没有亲人了。”
我看到她眼底的害怕,绝不是故作模样诓我的,她是真的害怕我死。
“答应我,皇姐。”
我终于还是无法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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