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是想到秦府去查看的，可臣刚到却发现里头只剩奴仆，秦风络带着亲眷都已不见，问过袁乐涵，却说城门那并未见过他们离去，想来是以为皇上要借大主宫之罪罚秦府。”征途行虽这么说着，可也觉得此事十分怪异。堂堂一品大臣，怎会做出这般奇怪之事。
“如今城门落锁，他们出不去，藏不久的。让袁乐涵以捉拿刺客的名义搜寻皇城，他躲起来大概是怕朕寻由头一口气将秦府诛了。”周玉辟看似玩笑的话语让征途行找到了蛛丝马迹，他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如今百姓已有话语传开，说是皇上您因一己私欲杀害秦府子嗣，是...伪面君子。”
此话一出，那幕后真凶的动机也便明了，看似在帮着自己除去秦家，实则只是用下三滥的手段蒙蔽百姓而已，失去人心，就算再稳固的王位也会分崩解析。
“大主宫之事民间可有传开？”
“还未，但秦府已知。”
“后宫是何人传出朕会让轩化去查，你按规矩去办吧。”周玉辟在征途行走后，知道对于秦明茶的处置不能如此一气呵成，否则便会坐实那幕后之人的心思，只能让他于偏殿多活一段时间。
沉思之时屈多益进了来，他被秦明茶的话语困扰，最终还是选择问明皇上，他原是真想把那话当一派胡言，可与其让它们一个个字眼烂在心中不如问清这个相伴许久的人：“皇上，奴才想问您一件事。”
周玉辟嗯了一声，没有看屈多益的表情。
“您是否将屈府也放于权衡之中？”天色已渐昏红，外头一只孤鸟掠过，不合时宜地哀鸣出声。
周玉辟这才抬起眼，若说仇谋，他一直不认为会发生在自己与屈多益之间，更何况是时候再让屈多益认清该坚定站于何侧了：“权衡，才是朕要做的事。几年前你不也是这么认同的么？”
“那奴才呢？会不会有一日，皇上也会因需平衡朝局而将奴才寻因赐死？”屈多益幽幽的眸子满是哀伤，他用忠诚朝夕相伴着周玉辟最终却要换来他没有分毫怜惜的权谋算计。
“朕说不会你信么？”
“奴才...信不了了。”屈多益无奈地笑笑，他也无法像从前般泪湿长衫，自打周玉辟亲口承认后，他内心最后一丝火焰也终于熄灭，烧了这么多个年岁，止于都城最鼎盛时期。
周玉辟没发现自己了无痕迹地抽动了下指尖，金承殿内的香炉有些发涩，许是今日屈多益还未得空更换。
“所以，你能怎么样呢？”周玉辟并不想在这种纷乱的时候与屈多益深谈此事，也不想自己逐渐腾起的杀意会放于屈多益身上，最重要的，如今秦府刚要落幕，前朝不平，不该是屈府一块下台的时候。
屈多益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许久说道：“香炉内木头焦了，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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