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直球,虽然知道他可能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意思,你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神,耳根发热。
“对不起。”他突然说。
“没事没事,”你接到,又马上改口,“诶,不对,怎么突然道歉?”
诸伏景光正视着你又说着抱歉的样子,就好像脑袋上不存在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一双凤眼满是认真。
“很抱歉这么多年了无音讯,没有给你回应。”
“…什么回应?”你有些茫然。
他拿出一封边角微卷略微泛黄的白信封,带着尘封的旧时光的味道。
“我前不久收到了这封信。”他说。
你迟疑地接了过来,在他的点头示意下从这封平平无奇的外包装里抽出了张非常少女心的粉色信纸。
你刚看见开头就瞪圆了眼睛,耐着性子看了两行,立马快而准地信折好塞了回去,双手平举伸直低着脑袋递还给了诸伏景光。
“这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你闷声道:“我不能收!”
他可能是被你的理直气壮震慑到了,好半天才拿走你手里的东西。
太羞耻了。
七年前写的情书居然还能回旋镖重新扎到你身上。
你感觉自己已经非常脸热了。
仿佛一瞬之间,你回到了那个从便利店走到家冰激凌就化没了的烈日炎炎的夏天。
毕业的时候,你那时的好友嚷着“你们就不能多迈一步吗”就怂恿你给诸伏景光写一封情真意切的情书,达到“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你当时嘴上说着“不要啦你不要喊啊”,心里却是有在认真考虑。
只是你下笔又纠结,写完了还觉得不够好而一改再改,好几回纸已经捏在手里,又临阵逃脱。
“再见。”你们互相道别。
总有机会的。你这样安慰自己。
后来毕了业,你终于涂涂画画删删改改好了内容,誊抄在一张带着粉红心事的信纸上,却又在闹起了别扭。
处于这种拧巴的状态,你好一阵没有主动联系他,他打给你你也一边红着脸“嗯嗯嗯”快速地结束话题挂掉电话。
后来你找上了班长,请他转交给诸伏景光。
“我最近也联系不上这小子。”伊达航叼着牙签说。
“你见到他的时候给他就好了!”你鞠了个躬,“总之,还请拜托了!”
后来,你们再也没有联络上过。
“不好意思,我当时不知道你在卧底。”你小心翼翼地觑他的表情,“我那会儿到处找你,没给你添麻烦吧?”
年轻气盛的,突然不见了人,总是会想着天南海北也要给挖出来的嘛。
“没有,”诸伏景光无奈地说:“你不用那么小心。”
你不好意思地用手碰了碰脸,手动降温。
“只是真的很抱歉,”他说:“我前几天才收到这封信。”
“没事没事,”你疯狂摇头,“我都谈过好几个男朋友了。”
半真半假。谈过男朋友是真,好几个是假。
诸伏景光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封信,眼看着又是要递给你,你脑内灵光一现连忙小声呐喊:“我记得我只写了一封!你别讹我!”
他伸出来的手顿住了。
一时无言。
他将信放在桌子上,轻声温和地说:“这是我写给你的。”
“哦哦,”你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下衣摆,“是时隔七年的答复是吧?你有心了。”
其实倒也不用特意约你吃饭,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个结果。反正你这几年没有得到答复也过得有滋有味。
好吧,你承认确实念念不忘了很长时间。
只是你不确定这个答复需不需要现在看,虽然感觉当面看会很尴尬,但既然已知结果,不如直接快进到当断则断,老友叙旧推杯交盏。
诸伏景光似乎是看出你的举棋不定,真诚地建议你:“请你晚一些再打开吧。”
“我很抱歉当初没能够及时回应你,让你这么多年空等一个答案,所以也请你晚一些再打开这封信,请务必让我多忐忑一阵子吧。”
看吧,就是他这样的性格,这样的体贴,才会让你在见面的前七天就已经开始期待。
“好吧。”你笑着说,“你没怎么知道不是我在忐忑呢?”
“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他的眼睛亮亮的,“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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