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许是杜小若很癫狂，所以一直没有听到。
“喂喂喂？有人在吗？”
“嘿？喂……没有人，但是好像听到奔跑的脚步声……”
“喂？喂喂？到底有没有人啊？说个话？”
杜小若终于跑累了，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头紧紧的埋在双腿之间，这时听筒里的声音又响了，“喂喂喂？有没有人？”
“有，有人？”杜小若连忙大声喊道，但是声音非常沙哑，也不知道别人听到了没有？
“你是死者的家属吗？”
死者的家属！？杜小若两行清泪再次决堤而落……
“我是他们的女儿……”这一句话，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来酝酿。
对方沉默了一会，有点不忍心。“他们，他们已经车祸身亡了。你看你有没有空来看他们最后一面，这里是XXX高速路。请节哀！”
车祸身亡！？呵呵，呵呵呵呵呵……
对方掐断了电话，除了不忍之外更多的是觉得可怜，也不知道死者的女儿到底有多大，想来死前应该通过话了，不然也不会一直通着电话……
很快，挂掉电话刚刚缓冲了一小会，电话铃又响了。
杜小若用迷茫朦胧的眼看了一眼，只觉得显示屏上面显示的“债主”两个字有些碍眼，却还是滑下了接听键。
“杜小若，你在哪？怎么一个下午都打不通你电话？”
过了很久很久，杜小若才慢慢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爸妈，车祸身亡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在陆晨皓的耳朵里，他听出了绝望。
“你站着别动！我去找你！不要挂掉电话！”
陆晨皓开了卫星导航，好不容易找到了杜小若所在的位置，好在她真的很听话，没有乱走，所以很快，陆晨皓便在一处居民区下的车道旁找到了一身狼狈的杜小若。
“杜小若？”
她依旧没有回答。
只是淡淡的站直的身子，敛着眉对任何事情都没兴趣的模样。
这是她的绝望？
陆晨皓心中压抑的很难受，给她开了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位，她就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的摆布。
现在的情况，不能上课了吧？
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回家吧……
“杜小若，我送你回家吧！”
“不，去XXX高速路！”
她的语气很坚决。
陆晨皓忍了忍，还是问了，“是去你爸妈出车祸的地方吗？”
杜小若一怔，接着又非常平静的点头。
“换件衣服吧！他们最后一面见到这样的你，怎么能安心离开？”
陆晨皓以为会很难劝她，可下一秒，杜小若便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
是真的好。她现在每说的一句话都淡入水，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陆晨皓叹了口气，发动引擎，最后回到了杜小若的家。
家，她不知道这还是不是家？
她的动作非常连贯，换衣服的时候甚至不管陆晨皓到底在不在身边，把他当成空气似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说脱就脱，说换就换，好在陆晨皓回避了出去，不然……
当她拿起梳子梳头发的时候，越梳越打结，最终只好顶着更乱的蓬蓬头准备出门。
陆晨皓一把拉住她，“我帮你！”
杜小若很听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任由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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