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黑，只好来找你讨主意了。”
三个做鞋的讨论鞋，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但还是于克非深刻，因为只有他还坚守一线，金云飞和曹顶贵都成了逃兵。
“跟你俩比，我是人微言轻。这几年，我的九鼎公司一直没有扩大规模，都是三四百人的员工，每年三四百万双的产能。一方面是无力扩大，另一方面是不敢扩大，反正我觉得现在挺好。比不了你们两位大佬，但也让百分之八十的同行望尘莫及。”
曹顶贵道：“我就佩服老于的心态，知足常乐。”
金云飞道：“知足常乐，至少稳定，老于那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于克非道：“我与你俩还有个不同。你们是后继有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那个儿子，他说他现在不想接班，要我至少再坚持五年。你们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只好继续苦熬了。”
曹顶贵道：“说到接班的问题，云飞，上次那个经济学家到我们那里去了，给几千个民营企业家做报告。他有一个谬论，说十年之内，国内的家族式企业，百分之九十必定倒闭。我当场起身，把他骂了一顿，把他臊得下不来台。”
金云飞忙问：“哪个经济学家？”
“就是你我一起在南方考察市场时见过的那个。”
“噢，他呀。呵呵……那个东西他还活着啊？”
“还活着，还到处乱蹿骗钱呢。”
于克非问道：“什么经济学家？你俩能跟我分享分享吗？”
曹顶贵笑道：“那是在宾馆里，那经济学家给好几百个人作报告，说如何赚钱赚大钱。我和云飞也住在那宾馆，闲着无聊，就站门口随便听听。不知怎么的，那家伙知道金云飞的大名，说着说着，就拿金云飞打比方。那家伙，把咱云飞说得是一塌糊涂，一分不值，说他属于最愚蠢的那一类人。”
于克非笑道：“这还了得，云飞肯定忍不了，那家伙肯定要遭殃了。”
“是啊。云飞当时还算耐心，听那家伙说完，才上前请教。云飞问他，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意吗？那家伙一愣，说做生意是民间说法，经济学上没这词。云飞笑道，那我告诉你，做生意就是赚钱，什么叫赚钱？赚钱就是如何把别人兜里的钱，痛痛快快地变成自己兜里的钱。”
于克非又笑了，“这才是大道理。”
“那家伙说，你这个年轻人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云飞说道，我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一分不值的金云飞。说着，云飞掏出一沓钱，塞到那家伙的口袋里。再笑着说道，瞧，你正在赚钱。你刚才污辱了我，我生气了，我要打你。我打了你，我要赔偿你，这就是做生意。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把我兜里的钱变成了你兜里的钱。”
于克非笑着问：“真打了？”
曹顶贵笑道：“真打了。云飞左右开弓，重重的给了那家伙两个耳光，然后拉着我溜之大吉。”
三个人又笑了一阵。
于克非道：“老曹，也就是他金云飞，敢打一个大名鼎鼎的经济学家。”
曹顶贵道：“你我都老了，想打也打不动啊。”
金云飞道：“那家伙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不过，他有个观点我非常赞同。”
曹顶贵哦了一声，“快说来听听，是什么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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