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9章_阿吱,阿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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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讨人喜欢。

  她打小便跟着爷爷谢兆庭在山里隐居,后来谢兆庭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被接回谢家,她才跟着一起回来。

  谢嘉兴重男轻女,有三个儿子,老二谢迴,老四谢迠,还有个刚出生的老十,暂未取名。谢迴是二姨太所出,跟着谢嘉兴做生意,深得他意,一次酒桌上,谢嘉兴曾当众宣布未来将把家业交付于他。老四谢迠是李月阑生的,谢家正儿八经唯一的嫡子,但他遗传了祖上的天赋,好书画,厌恶商道,也不争不抢,每日吟诗作画,风花雪月,久而久之,谢嘉兴便放他不管了。

  谢迟与谢家没什么感情,不到六岁便同祖父隐居去了,自然与兄弟姐妹也不相熟,有好吃好玩的他们也从来不带着她,有时候看到了还会阴阳怪气地说她是山里来的野丫头,好在有祖父撑腰,没人敢明目张胆找麻烦。

  谢迠极喜欢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一直就想着去亲眼看看华不注山与鹊山。谢迟得祖父允许,跟他一同前去。

  民国十九年,谢迠收拾着装了一车书画纸墨,带着季潼和三个家佣,浩浩荡荡地去济南了。

  开到半路才发现,谢迎也偷跟了过来,谢迎排行老九,刚过了十三岁,是谢迟最小的妹妹,还是宠妾刘姨娘所出,深得谢嘉兴喜爱,要什么给什么,养成个娇纵任性的性子。

  谢迠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便把她也捎带上了。

  他们在济南的叔公家小住了两月,谢迟天天跟着谢迠外出写生,画了不少画,也积累许多绘画素材。

  谢迎把济南玩了两遍,实在无聊,早早就念叨着要回家,嚷得叔公家不得安宁。

  于是他们提前半月回去,途径兖州之际,遇了山匪,几个随从哪赶得上土匪的厉害,伤的伤跑的跑,谢迠被枪打中了腿,性命无碍,晕了过去。谢迟与谢迎被劫上了山。

  谢迟醒过来的时候,被五花大捆丢在间小黑屋里,什么都看不见,身边一堆木箱子,还有股子霉烂味,应该是个久不清扫的仓库。

  她是被打昏了扛上来的,只因挣扎的太厉害,匪徒觉得烦,一棒子给她敲晕了。

  谢迟脑袋一胀一胀的疼。

  “迎迎。”

  “迎迎。”

  无人答应。

  谢迟躺在地上四下滚了两圈,试探地方大小,谢迎不在屋里。谢迟看到门缝的亮光,正想滚到门口,门开了,跳进来的黑影吓了她一怔。

  看那身形,是个肥硕的壮汉。

  壮汉身上散发着一股酒臭与汗臭,他望了一圈,掩上门,摇摇晃晃地朝她扑过来。

  谢迟叫了几声,被壮汉摁住嘴,她用力地去咬他,吃了一口咸臭味。

  “别叫。”

  男人到底是男人,谢迟弄不过他。

  眼看着他就要往自己裤腰伸过去,她拼力地挣扎,蹬得脚边木箱直响。

  救命。

  谁来救救我。

  咣当——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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